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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不少人透過相親娶大陸新娘或越南新娘等外籍新娘來完成婚姻大事,而在越南偏遠地區的少數民族也有類似這樣的相親完成婚姻大事的習俗,為您介紹越南沙巴的"愛情市場"。
在越南西北部的高山上,每到週六晚,當地少數民族未婚男女總會三五成群、盛裝打扮前往市集,趁著熙熙攘攘、挨肩擦背的同時,企圖能在驀然回首間邂逅真愛——他們稱這一天為"求愛日",群聚的Sapa市集就叫作"愛情市場"。
相傳,在愛情市場上的小夥子如果看上了哪個同族的姑娘就上前拉起她的手,如果姑娘沒把手抽回就說明她也有好感,之後姑娘就會跟著愛郎回家實習"共同生活",如果彼此情投意合很快就完婚。另一方面,姑娘若看上哪個小夥子就會對他吹響當地的傳統樂器以表心意。
我們對這隨時都可能發生的愛情橋段充滿無限的好奇,於是從河內乘火車沿紅河向西北直駛,途經越池、保安等地後於清晨抵達老街(Lao Cai),然後轉戰40公里外的山城沙巴,一路上我們無心去欣賞崎嶇道路兩旁的梯田風光,迫不及待地去解開關於海拔1650米高原上的"愛情"謎底。
人們都說沙巴地區"一日四季"這一點都不假,我們到達時這座百年前被法國殖民所青睞的度假勝地,已經被濃霧細雨包裹得嚴嚴實實。所有遊客初抵沙巴的落腳地Pho Cau May Street也不例外,這裡是鎮上最熱鬧的地方,層層疊疊的法式建築會讓你仿佛置身於某個歐洲小鎮,餐廳、旅店、咖啡廳、戶外用品店,甚至按摩館竟一應俱全,叫人有些出乎意料。若不是身著民族服裝的原住民穿梭於大街小巷,我定會懷疑這裡是西方人的天下。
在沙巴,尋找"愛情市場"的道路一點也不曲折,沿著唯一一條主幹道便可順利到達小鎮上的中心地標—1903年建成的天主教堂,理論上每週六晚上"愛情市場"就在教堂前的小廣場上舉行。可是眼前的情景卻顛覆了最初美妙的想像:當地的黑苗、花苗、紅頭瑤族的婦孺早早就拉開了陣勢,擺起了地攤兒,販售純手工製作的服裝、配飾及工藝品,市場中熙來攘往,好不熱鬧,但人群中卻幾乎看不到男丁——愛情市場消失了?這個似乎有些無厘頭的疑問跳出來,擺在了面前,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有兩件事:一邊去尋找愛情市場消失的真相,一邊在這座濃霧中的山城尋歡作樂。
不得不承認,由於"愛情市場"的消失,我對沙巴有些心生芥蒂,如今的愛情市場似乎已經變成了只做做遊客生意的"婦孺市場"。於是,來去匆匆地逛上了一圈便一頭紮進了只有一路之隔的農貿市場——Sapa Market,這裡是沙巴地區原住民平日裡採購生活必需品的大本營,柴米油鹽一應俱全,正是在這裡,我們邂逅了幫助我們揭開愛情市場消失謎團的主人公——Myy。
Myy的臉生得精緻,對著我們充滿好奇的鏡頭卻靦腆得要命,幾番僵持終於露出了笑容,和市場外那些竭盡全力推銷紀念品的少數民族姑娘不一樣,她更願意與我們交流而不是極力推銷,在農貿市場中沒有原住民與外來客那種清晰的界定。Myy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她說她的英語都是和來來往往的旅行者學的,她願意把沙巴的故事講給她喜歡的外鄉客聽。
"100多年前,法國殖民因無法忍受越南的濕熱氣候,看中了海拔1600多米、氣候涼爽的沙巴,並在這裡開發了幾代人,直到50年代初越南獨立。歷史已經遠去,但是作為今天的沙巴,卻變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它位於亞洲,卻更像一個歐洲城鎮,這裡的遊客與原住民都會喝咖啡。但這個農貿市場是我們自己的地盤兒,外鄉客很少來。你看在市場裡穿著以黑色為主、戴花頭巾的是黑苗族人,一身豔麗的是花苗族,而戴著醒目的紅色包頭的則是紅頭瑤族,我是黑苗族。"Myy向我們娓娓道出沙巴的乾坤,而這時我才從她的身形意識到,這個一臉童真還未褪去的黑苗族少女已經是一位准媽媽了。
"你們來沙巴去看梯田了嗎?如果沒有正好與我順路到我的村子Laochai看看?"我們很樂意接受Myy的邀請,去看看那隨山勢起伏的萬畝梯田。Laochai是離沙巴中心最近的黑苗村、不遠處還有Taiwan村,住著紅頭瑤族,除了沙巴鎮中心就沒有柏油路了,都是清一色的泥土路。沒想到挺著大肚子的Myy在這樣的路面上卻健步如飛,也許是混熟了,一邊走還一邊與我們嘮起了家常:"沙巴這邊的少數民族都結婚很早,我15歲在愛情市場與我的第一任丈夫一見鍾情,但兩年後分道揚鑣,現在肚子中的寶寶是我和第二任丈夫的。"
我冒昧地追問Myy有關她第一任丈夫與愛情市場的事情,但她絲毫沒有介意,語態平緩地道出了愛情市場消失的緣故:"在四五年前,居住在沙巴附近的少數民族青年男女每週六還都會盛裝打扮到市場上尋找意中人,但是漸漸外出打工的男孩子越來越多,留下來的都是女孩,愛情市場中沒了男主角,自然愛情也就消失了。而我與第一任丈夫分手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婚後出外打工,常年不歸。"
聽完Myy的解釋我恍然大悟,原來如今這座包裹在迷霧中的山城,已日漸成為了女兒國,這裡的人們已經不甘心於原始的耕作,他們渴望山外的世界,男人們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幾經圍城內外的穿梭,也許多年後的沙巴又會是另外一番風景,"愛情市場"的消失似乎昭示著沙巴開拓性發展的一個新開始。
如果您也有意在陪同越南新娘返鄉探親時,前往沙巴愛情市場一遊,通常都是搭火車到老街(Lao Cai),由老街轉乘巴士或包車前往沙巴;河內火車站(地址:120 Le Duan)每天有三班火車開往老街,1班日車,2班夜車,有空調的軟臥每人約250000越南盾,火車到老街需要10~12小時。除了一般的火車,另外還有高級維多利亞快車(Victoria Express),附餐車和舒適的軟臥鋪,由沙巴最高檔的維多利亞度假村(Victoria Sapa Resort&Spa)所經營,限住客搭乘。